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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正文 第四十六章 廷筵(上)
小小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,輕輕揉了倆下,吱吱喳個不停,一副冤枉的嘴臉。待地我想開口教訓它幾下時,它又哈欠連連,沉沉睡了過去,鼻息之間,還發出輕輕鼾聲。
我愕然,只得將其塞進了懷裡。躺在椅子上生起了悶氣。
好半晌後,小多子才暗自捧來褻衣。伺候我在屏風後面換好之後。我才走出了南書房。
「奴才叩見皇上。」門外的小太監和宮女們,急忙叩拜下來。
「都起來吧,朕擺駕金鑾殿。」我淡淡地揮了揮手。小多子忙扶住了我,將我扶上了龍轎。
我左右看了一眼,疑惑道:「木公公呢?」
「回皇上的話,木公公已經先行一步金鑾殿,安排時宜了。」小多子恭恭敬敬地回答達道。
「嗯,他倒是勤快,朕剛委任其為大內總管,就開始忙碌了。」我拍著腦袋笑道:「是朕糊塗了,走吧。」我輕輕一揮手。
「起轎,擺駕金鑾殿。」小多子急忙喊了起來。呵呵,這小子越來越利索了,想來是跟得我時間長了,熟悉了我的性格,不再像先前哪般害怕了。
從南書房出發,行至金鑾殿並需要花費太多的時間。只是在中和殿中,整理了一番衣服禮儀,才又耽擱了不少時間。
小多子扶著我,一路從中和殿內廊。穿越到了金鑾殿中。只聽得他一聲吆喝:「皇上駕到是。」
「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。」殿內,頓時傳來一陣宏亮的朝和之聲。金鑾殿中,擺滿了幾十桌酒席,文武百官。以及新科進士們,都濟濟一堂。
我緩緩地走到了龍椅之上,單手背負,一手在前緩緩一揮。沉聲道:「眾卿家都平身吧。」
站在最前面地,是各一品和二品大員,以及頭甲的新科進士。人人身上都披著大紅披掛,跨著一朵大紅花。尤其以新科狀元陶子英,胸口的那朵大花最碩大,也顯要著其前途最為遠大。
「正所謂人生有四大幸。久旱逢甘露,他鄉遇故知。金榜題名時,洞房花燭夜。」我朗聲笑道:「諸位新進。今日你們金榜題名,也算是佔上了人生一大喜幸之時。朕可要好好的恭喜你們。」
「微臣等,謝主隆恩。」那群新科進士們,紛紛跪拜了下來,齊齊喝道。
我話音剛落下,一群隨侍小太監們,紛紛托著紅綢子墊底地托盤。魚貫而出。將托盤中的酒,分配到每一個新科進士手中。
小多子,急忙捧著金黃綢子墊底的托盤,其上一盞玉石杯中,斟了七八成的酒。雖然我知道其中的禮儀規矩,也知道是讓我喝酒。便揚手將酒取過來,撩起袖子道:「諸位新進,以後我大吳皇朝的繁榮昌定,就靠大家努力了。朕代表上蒼,代表黎百姓,敬諸位一杯。」仰脖。
「微臣等定當不負皇上的厚望。」眾進士。齊齊將酒喝盡。
「好了,今日是諸位的大喜日子,朕的掃興話留著他日再說。都入席吧。」我笑著揮手。
頓時,又有一干小太監們。抬過來一個八仙方桌,就放在了我的龍椅正下方,其上鋪墊著一塊黃色布料。酒餐等,陸陸續續端了上來。
「皇上,您入席吧。」小多子扶助了我,往那桌子走去。我這個座子,號稱是獨桌。一般來說,是我一個人坐地。
但是,我哪裡肯一個人坐,這樣多無聊啊。便揮手道:「劉枕明,陶遷,過來陪朕喝酒。」
「臣遵旨。」這並不違反什麼規定,所以倆人很爽快地便答應了下來,站在我身側。
我先坐在了首席之後,陶遷和劉枕明,才依次坐在我兩側下手處。
「你們三個,也過來吧。」我招呼了一下陶子英他們三個前三名的。
陶子英等人,頓時跪拜下去,連連叩了幾個頭道:「微臣等叩謝皇上隆恩。」這才按照名次,一一坐下。
「劉小胖子,你也過來。」我招呼了一下劉不庸那小子,我看他有些昏昏欲睡地模樣,似乎並沒有聽見我說什麼。
劉枕明急忙跳了出去,一把扭住那劉不庸的耳朵,壓低著聲音火罵道:「臭小子,皇上招呼你過去座呢。」說著,將其拉到了坐位之上,在末手坐下。
「皇上,微臣告罪,放肆了。」劉枕明退即又向我連連打招呼。,當
「無妨,劉愛卿他還年輕。以後會懂事的。」我笑了一下罷手道。
「劉不庸啊,你不也是喜歡喝酒麼?怎麼不動手啊?難道說,這御膳房的酒,還沒有外面的好喝啊?」我呵呵笑道。
「回稟皇上。」劉不庸連連哈欠道:「這酒是好酒,菜是好菜。就是太無趣了些,拘束又多。哪有在外面喝花酒,那樣舒坦自在啊?想幹麼就幹麼?就算我劉不庸一時高興,跳到桌子上玩脫衣舞,也是件開心的事情。」
「噗嗤。」連我都沒有逗笑的陶子英,卻忍不住掩嘴笑了起來。
「你這個臭小子,把我氣死了。再胡說八道,我就把你趕出去。」劉枕明幾乎想要暴跳如雷,但是礙著我地在旁邊,卻又不敢大聲嚷嚷,又驚又怕地望向了我。
劉不庸,則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,似乎自己叔父的責罵,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了。
我伸手讓他坐下,笑著緩緩道:「無妨,不庸那是男子漢真性情。正所謂食色性也,扭扭捏捏的,反叫朕看不起。」
「說到這裡,我也要說說你們一群老傢伙。」我笑道:「別整天一副道貌岸然,整天不准這些年輕後輩幹這幹那的。年輕人有年輕人自己的天地,給他們一雙翅膀,讓他們自由自在的翱翔去吧,飛往自己理想中的聖地。」
我此話一出,桌子上的人等瞪著眼睛望著我。幾位年輕人,目光之中,多了一絲崇敬和知音地意味。尤其是陶子英,看我的目光中,多了一些不易覺察的神采。
而劉枕明和陶遷,則沉吟著在思索我著一句話。
「皇上,剛才念地那首詩,雖然詞藻並不華麗,然卻囊括了人生的精華部分,四大幸事,說的條條在理。子英實在欽佩。」陶子英緩緩站了起來,雙手握著酒杯,爽朗道:「子英想借此事敬皇上一杯,祝皇上萬壽無疆。」
「我說老陶,想不到你兒子的馬屁功夫,比你還要青出於藍?」我笑吟吟道:「朕隨口剽竊來的一首歪詩,也能讓令郎如此大加稱讚。」
繞是以陶遷這種厚臉皮,老狐狸。也由得紅了一下臉,乾咳兩聲道:「皇上,連老臣也曉得皇上那首詩是剽竊而來的。不過,那首詩的確不錯。」
我此時正在喝茶,差點一口茶噴了出來。暈,這麼廣為流傳,連三歲小孩都能琅琅上口的詩,禮部尚書竟然會沒有聽過。心中暗自疑惑,便又問其他幾人:「你們聽過那首詩沒有?」
一干人等,不由得同時搖了搖頭。
「皇上,請恕微臣才疏學淺,並未聽聞此首詩。」劉枕明絞盡腦汁,也想不出來曾經聽過此詩。
我這才恍若大悟。若不是寫那詩詞的人,還沒有出世,那就是本來就因為這個時空。與我那世界並一樣。
「皇上,微臣本來想以此詩通過皇上上次與微臣的打賭。」陶子英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道:「過,聽皇上的意思,這詩並非皇上所創。所以,皇上就再創一首出來。好圓這個賭約。」
我愕然,早知道剛才承認自己是剽竊就好了。如今又讓我作一首詩出來,天啊,這不是純粹難為我麼?
陶遷本待還想喝罵他的女兒,卻可能是想起了剛才我的那一番夢想翅膀的奇怪論調,便放棄了這個打算,笑盈盈地望著我。死老狐狸,捋什麼鬍鬚,把老子一把火惹出來,燒了你的鬍鬚,看你還怎麼捋。
要玩,索性就玩大一點。若是能夠通過,我就是大吳皇朝,繼往開來的第一大詩人了。便搖頭晃腦吟道:「這個這個。床前明月光,疑是地上霜。舉頭望明月,低頭思故鄉。」
桌上之人,均是目瞪口呆地望著我。臉上露出了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。
反正我也是鬧著玩兒,若這個世界上真的沒有李白。那老子就可以放心大膽的剽竊了。若是有,我剽竊了這麼一首只要識字,就能背誦的靜夜思,打死他們都只以為老子是在開玩笑,不可能真的聯想到剽竊上面去。
「皇上,您可真是讓微臣汗顏了。」劉枕明這個死胖子,一臉欽佩道:「皇上隨便想了一下,就能作出如此一首意喻深遠的詩來,就算微臣以前號稱風流才子時,也沒皇上這份才情。」
「風,風流才子。」這個綽號一出,我張大了嘴巴,這比這世界上不曾出現李白,還要讓我目瞪口呆。
正文 第四十六章 廷筵(中)
劉枕明迅即擺出一個自以為很瀟灑的姿勢,疑惑道:「難道,皇上有什麼疑問成。」
我忍住要嘔吐的感覺,強自笑道:「沒有,朕也覺得劉愛卿像是一個風流才子。」心中卻暗自笑罵道:「風流才子,風流豬子還差不多。」
「皇上這首詩,表面上看起來文字淡白,然而細細想來,卻別有一番韻味。道出了一離鄉的遊子,思念家鄉之情。」陶遷也是忍不住連連點頭稱讚道。
但是那劉不庸,表面上看起來昏庸不勘,如白癡一半的存在。但是其真正的底細,卻讓我也捉摸不透。其心計之深,恐怕下於其叔父劉枕明。
吱吱喳。懷中地小小,再次醒了過來,緩緩地從我衣襟處爬了出來,揉著眼睛,好奇地張望著四周。
劉枕明頓時臉色煞白,倒退了幾步道:「皇上,求您了,不要再把這老鼠拿出來嚇人了。」
「都跟你說了多少次了,這是一隻狐狸。」我瞪了他一眼道,劉枕明就是因為第一次見小小的時候,脫口而出,老鼠啊!從此引得小小懷恨在心,看見了他,便要作弈一番。,當
小小一聽到老鼠兩字,頓時耳朵又豎了起來。滿的瞪了一眼劉枕明。嗖的一聲,飛快的竄了出去,如一道紅色匹練一般,攀到了劉枕明身上。
劉枕明駭然地大叫:「皇上救命啊-。」
我呵呵一笑,呼喚道:「小小,回來,今天人多就算了。」
小小雖然調皮,卻仍舊不敢不聽我的話。心不甘,情不願的竄到了我懷裡,臨了之前,還對劉枕明張牙舞爪,要挾一番。
老臣子們,早已經見怪不怪了。小小在金鑾殿上,捉弄過劉枕明好幾回了。就連其餘大臣,也難逃毒手。只是沒有劉枕明如此慘烈罷了。
倒是一干新科進士,一個個目瞪口呆。平日裡威風凜凜的戶部尚書劉枕明,竟然會被一隻狐狸所捉弈。
我撫摸著小小那火紅的皮毛,佯裝責罵道:「盡東西,劉大人只是一時口誤罷了。以後准如此捉弄於他,否則朕定然饒不了你。」
「吱吱。」小小一臉地委屈,在我脖子上蹭來蹭去,滿眼睛的哀怨。
「劉愛卿,朕養的這只寵物,你說說看。到底是老鼠啊?還是狐狸?」我笑道。
劉枕明一愕然,本待說老鼠地。卻又逢上了小小那殺人般的眼神,只好將剛出口的話嚥了回來道:「回稟皇上,這是一隻狐狸。」
小小,這才得意洋洋白了他一眼,似乎在說,不與你計較了。一副打了勝仗一般的趾高氣昂的模樣。
「皇上,這小狐狸好可愛。」陶子英,眼光中神采奕奕道。
惡寒。像這種小可愛的動物,對女孩子的殺傷力是無與倫比的。就算她陶瑩瑩是怎麼個才智出眾,恐怕也難逃小動物的殺傷力。
「小小,去。」我對著小小,噓了一下,給它使了個眼神。
小小脾氣很怪異,似乎只肯對我親熱。對於女性的態度,那是平平淡淡,沒有反應的。就連最疼它寵它的皇后,也是交情淡若止水,頂多肯讓她抱一下。若是男人,那更是談都別想談。
不過,陶瑩瑩是女孩子。我那鬼精靈一般的小可愛,自然是能看出來的,不過還是搖著一雙耳朵,表示不太願意。
我臉上笑著,卻湊到它耳朵裡道:「今日你用銷魂迷煙迷惑朕的事情,朕還沒有與你算帳呢。你去把那個女孩子哄得大大喜歡上你。朕就放你一馬,否則把你烤了,撒上孜然。」
小小忍住倒在我掌心中,白了我一眼,吱吱喳吱吱喳,似乎在說我,你就不能換一種威脅的方式啊?
我眼神又是一瞪。小小無奈,只好耷拉著腦袋,情願的的竄到了陶子英懷裡。張大了四肢,就這麼舒舒服服地躺在了陶子英的一邊酥胸之上。那淫蕩的動作,看得我忍不住口水直咽,恨不能代替小小的位置,趴在陶美女的胸口上度日。
陶子英也是意識到了什麼,微一臉紅,迅即又小心翼翼地將小小捧在了手心中,驚喜不定道:「我還從來沒有見過,如此美麗可愛的小狐狸。」
收到了稱讚的小小,頓時擺了一個洋洋得意的姿態。回頭瞄了我一眼,似乎是說,瞧,人家多有眼光。這才對陶子英稍微有了些親密感。跳躍上了她的肩膀,用狐狸頭上的絨毛,蹭著陶子英耳根之處。表示些微的親熱。
「好癢啊。」陶子英嬌笑連連,女孩子的嬌澀感覺,頓時顯露無疑。
周圍異樣目光傳來,陶遷頓時老臉一紅解釋道:「諸位勿怪,犬子因為從小當女孩子養大,所以染了女孩子的脾氣。」
眾人這才釋然,在這年代。女以男養,男以女養的事情,發生的並不少數。是以也能表示出一點理解。不過,大多數是女孩子以男孩子養大,而且多發生在無子嗣的家庭之中。
「這可巧了。」劉枕明因為小小不再騷擾他,又神采奕奕起來,嘿嘿笑道:「我家女兒,從小可是以男孩子養大的。沒辦法啊,命中無子,只得把女兒當兒子養了。」
我愕然,劉枕明那死胖子,今日還對我奮力推薦他女兒來著。現在說是當兒子養的,可不要是個男人婆才好。
我滿臉狐疑地望向那劉枕明。
陶子英卻出人意料的搖著頭道:「皇上此詩,雖然意境悠長。然卻並不應景,此時此刻,乃是歡聚一殿之喜事。此詩中的惆悵感,與此時並不融洽。顯然,這是皇上預先作好的一首詩。」
「不錯,知朕者,子英也。」我拍腿一笑道:「舊時與子英打賭,朕就知道必輸無疑,所以準備了一首詩詞。」
「皇雖然有所準備,但子英卻也不得不承認,這的確是一受好詩。通俗易懂,琅琅上口,卻又意味深長。」陶子英歪著腦袋,又細細想了一番,忍不住開口吟道:「床前明月光,疑是地上霜。舉頭望明月,低頭思故鄉。好,好。皇上,算您過關了。」
此時此刻,陶子英看我的目光,又較之以前大大不同了起來。平淡中多了一絲欣慰。
呵呵,早知道如此。老子穿越時空到這裡之前。就帶上幾本唐詩宋詞了。如今雖然能放心大膽的剽竊李白,但是真正能完完整整背出來地,怕不足二十首,恐怕到時候。就真的是江郎才盡了。
酒席持續進行中。能夠有幸被我點到名字,和我同桌共飲之人。乃是天大的榮幸。也表示著我對他們幾個的寵愛之情。當然,他們地地位,也會在群臣之中,再次達上一個高峰。尤其是陶遷父子,和劉枕明叔侄,均是佔據了兩席。如此一來,勢必倆人間的爭鬥,會更加劇烈吧。
呵呵,老子是局外人。他們若是斗的太厲害,朕就敲敲他們的腦袋。小小的競爭。能促進整個國家機器的高效運轉。畢竟對手在暗中死死盯住你了,若不努力,經常出差錯,定然會第一時間舉報上去。
「劉大人,日後犬子子英,在大人部任免。還請大人多多督促提攜。」陶遷率先說道。
劉枕明笑呵呵道:「陶大人哪裡的話,劉某還沒有謝過陶大人做媒之恩呢。再者。小侄在御前聽候調遣,雖然歸陶大人禮部管轄,但也接觸頻繁了。日後,還請陶大人多多照應吧。」
其實劉不庸和陶子英的職位,一是他們原本合適。而也是我特意如此安排的。用來互相制約對方的一枚棋子,如此一來,互相再有爭鬥起來,怕也要會小心謹慎,不敢弄得風聲太大了。
「簡兄。祈兄,劉兄。」陶子英也站了起來,爽朗地笑道:「我們幾個。乃是同科生。日後定當互相多多照應。」
「敢,不敢。陶兄喜得狀元,我等幾個,日後還要多佔陶兄的光呢。」簡令泰,忙站起身來還禮。然而那祈浪,則是有些不通情理,淡淡地應了一聲。
那劉不庸更甚,早已經倒在了祈浪身上,昏沉沉地睡了過去。弄得祈浪想火,卻又不好意思。
我看這陶子英,身著女裝之時,玲瓏剔透,清新淡雅。然而身著男裝之時,卻又表現出了老狐狸狡猾圓滑的一面。將來,也是一個不得了的人物。
而那簡令泰,雖然談論起戰略問題來,有些大膽張揚。但是在這種社交場合,卻也表現的如魚得水。顯然也不是個簡單人物。
但是那祈浪,則與倆人間的比較中,差上了不止一籌。或許他有能力,有才幹,卻始終上不了大檯面。同世故,在這官場之中,就會處處受阻。
正文 第四十六章 廷筵(下)
劉枕明那死胖子,自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,遂尷尬一笑:「皇上,別看小女自幼當成男孩子養,但是其性子卻溫柔的緊。皇上勿要多心。」
他不這麼說還好,如此一說,反倒更加引起我的懷疑來。心中打定主意,以後盡量找借口避開才好。不過,表面上卻也敷衍道:「是極,是極。劉愛卿如此才子,所教尋出來的女兒,自然溫柔出眾了。」
筵席之上,劉枕明也不好挑破了說,只好輕聲笑道:「如此,皇上什麼時候光臨寒舍。也好讓微臣盡盡孝心。」
我心中直暗罵:「死胖子,這麼性急啊?難道她女兒真的嫁不出去?。」忽而,我又感受到了一股異樣的眼光。側目望去,卻見陶子英密切關注著我們之間的談話。雖然其表面上掩飾的很好,似乎在與簡令泰等人說說笑笑。然而耳朵,卻朝著我們這邊,目光也經常往我們這邊有意無意地瞟了過來。
我心中暗自猜測不已,難道這妮子對我有好感不成,便起了試探之心,便笑著對劉枕明道大聲:「老劉啊,你家閨女長得怎麼樣?又何才情?聽你如此吹牛,朕倒是想見見她了。」說完,便偷偷地往陶子英那邊看一眼,果然那妮子聽聞,秀眉微微一蹙,臉上強笑了一下,敷衍簡令泰一句後。便藉著喝酒動作,對我們這邊更加留神起來。看得我心中暗自飄飄然。
劉枕明一聽,頓時眉開眼笑起來,得意洋洋道:「皇上,微臣不是吹的。我劉家地閨女。那是人見人誇,才藝相貌,那是樣樣精通。皇上見了,保您喜歡。若是不滿意,皇上您就扭微臣的耳朵。」
我日,是不是還有試用期和三保啊?過,為了試探那妮子對我的真實反應。我便又露出了一副十分感興趣的神態,熱情地拍著劉枕明地肩膀道:「老劉啊,朕被你這麼一說,倒是起了興趣。不若這兩日。你把你家閨女帶進宮裡來。朕要是滿意了,稟明太后之後。便立她為妃子,到時候你這個國丈爺,可是跑不掉的了。」
劉枕明喜開顏色,連連道:「那就多謝皇上了。」
「啪。」一隻碗掉落在地上,陶子英雙眼無神的愣在當場。眾人的目光,頓時瞧了過去。
「子英,是不是哪裡不舒服?」陶遷見女兒突然失態。急忙關切地問道。
「沒,沒什麼。」陶子英驚醒過來,迅即強笑掩飾道:「我只是酒多了,有些頭暈腦帳的感覺。」
「陶賢侄,看你文質彬彬的模樣,便知曉你飲酒行。」劉枕明興奮地說道:「這可不行啊?得好好練練,回頭我家閨女入宮之時。你劉叔叔可要大筵百官的。你這個新科狀元,定然少不了你的份。到時候這點酒量,怕是過不了關喲。」
陶子英臉色越發白晰起來。護著胸口道:「皇上,微臣胸口突然發悶,想出去走走。」
我看她那樣子。反而心中更加欣喜起來,原來她對老子也是有感覺的。嘿嘿,否則定然不會如此失態。遂又裝出一副關切的神色道:「子英,朕宣太醫過來給您瞧瞧?」說著,扭頭對伺候在一側地小多子道:「剛多子,去太醫院把公孫太醫請過來。」
「奴才遵。」小多子打了個千,準備前去。
「這位公公,必了。」陶子英急忙站起身來,制止住小多子。迅即又對我強自笑道:「皇上,微臣無事,只要出去透透氣就好了。」
「嗯,那就去吧。」我揮了揮手:「一會精神好一點,再回來。」
「微臣謝過皇上,微臣先出去了。」陶子英對我躬身道,迅即便離開了金鑾殿中。
陶遷回頭又對我歉聲道:「皇上勿怪,犬子向來體質柔弱,老臣也不知道給其用過多少補藥了,卻也不見效果。」
我淡淡地應了一下,隨即道:「等什麼時候你有空,讓公孫太醫與子英去瞧瞧。」
陶遷感恩戴德的應承了下來。又喝得一會後,我迅即以方便地理由,打了個晃。回到了中和殿,止住小多子和幾個御前侍衛的跟隨。一個人從中和殿側門走出,穿過外廊到了前廣場。
「卑職參見皇上。」侍立在一旁的幾名宮廷侍衛,一見到我,忙下跪行禮。
「都起來吧。」我淡淡地揮了一下手,旋即便又問道:「看見新科狀元去了什麼地方沒?」
新科狀元很好認,畢竟其胸口戴了一朵最大的紅花。
回稟皇上,新科狀元陶大人他說去內金水河邊去散散心,似乎方向是斷虹橋那邊。」那侍衛,隨即站起身子來,對我躬身說道。
「哦。」我淡淡的應了一聲,迅即穿越廣場,往斷虹橋附近走去。行片刻,便遠遠地見到了陶子英,一個人依坐在那斷虹橋的白玉護欄上,似乎正在對著金水河發呆。
我徑直向她走去,但是快要接近她時。心念突然又一轉,便展開了心法。讓自己的腳步放輕了下來。直到了她身後一丈之處,才止住了腳步。
陶子英,不,陶瑩瑩根本沒有發現我地到來,一個人怔怔地望著河水。
我等了半晌,也沒有見她有所動作,本想上前喚她時。卻聽得她突然幽幽地一歎道:「魚兒啊魚兒,你說我為什麼如此不幸?」
我暗自一愣,她不幸?不幸在什麼地方?堂堂朝廷大員禮部尚書的女兒,如今更是奪得新科狀元。更是讓我這個皇上,對起青睞已。旁人一輩子都想到的好事,都攬在了她一個人身上,還想怎麼樣?如此,我便沒有驚動她,反而想聽聽她的內心之中,究竟有什麼想法。
「魚兒啊魚兒,你說我到底該怎麼做?」陶瑩瑩又是長長一歎:「為何他,偏偏是帝皇身。若他是一個普通人,該多好啊!」
我心中一突,她果然是在說我。然而心中卻止不住的欣喜,這陶瑩瑩,果然已經喜歡上了我。
「逆風千里亂雲飛,水湧孤舟激浪開,寒光閃爍青鋒在,英雄踏歌紛至來,情義二字,自古難全,善惡分明,笑對蒼天,好男兒今生不後悔,舉美酒喝它千百杯。」陶瑩瑩突然低低吟唱了起來,唱得赫然是元霄那日我在酒樓中放聲高歌的那首歌。
我汗然,想不到她的記性是如此出眾。才聽得我唱了一遍,便又能全部重複出來,而且調子和歌詞,竟然一絲差。這首粗獷豪邁的歌,從她用女音低聲哼將出來,卻又別有一番滋味。
唱完之後,那陶瑩瑩卻又對那養在內金水河中的金魚說道:「魚兒啊魚兒,這歌好聽不好聽?」
過地一會,陶瑩瑩又對魚兒說道:「你們說,我是不是很厚臉皮。當日臨別之前,還邀請他到我家裡去。」說到這裡,陶瑩瑩語氣中閃過一絲羞澀。
我愕然,努力回想。果然,被我想到了蛛絲馬跡。那日她突然對我說她老爹是陶遷,便是在側面告訴我她的家住在哪裡。然而又在那宮燈的留言中,讓我去找他父親,其實應該是隱晦地讓我去找她。汗。當時我對她如此留言,還疑神疑鬼,以為她捉弄於自己,想不到是在給我暗示啊?
少女的心思果然難猜,若不是機緣巧合,能在這裡聽得她親自吐露心聲。恐怕給我一輩子的時間,也猜不出其實她那是對我芳心暗許的提示。
偷聽隱私,果然是一件十分爽的事情。尤其是偷聽一個對我有好感的女孩子的心聲。那種感覺,簡直是暢快淋漓
「唉,我做了我平生最尷尬的事情。卻沒有苦等到他來我家,魚兒阿,魚兒,你們說。我是不是很傻?」陶瑩瑩苦笑連連道。
「不傻。還可愛的很。」我心中暗自說道,然而仍舊不肯出聲,想多聽的一會,反正這個時代,可沒有什麼隱私保護法。就算有,老子是皇帝,任何人的隱私,在老子面前,無權稱為隱私。
「還有更傻的事情呢。」陶瑩瑩突然輕輕笑了起來,如小兒女一般的對著魚兒撒嬌道:「我把秘密說給你們聽,可不許嘲笑我喔。」
「我當然不會嘲笑你了。快說,快說,老子等的不耐煩了。」我心中嘿嘿一笑。
「那日,自元霄之後,我苦等他不來。」陶瑩瑩幽幽地說道:「所以,便四下打聽起這個人來。卻料,被父親有所發覺,細細盤問之後。父親當時就認定那人,竟然是當朝皇上。」
「嘿嘿,這妮子一定很吃驚吧。」我暗想道。
「唉,我當時很吃驚,又很失望。」陶瑩瑩忽然苦歎一聲道:「魚兒啊,魚兒。你說我為什麼如此命苦,竟然會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。皇上雖然集天下大權與一身,是個很了不起的人物。但是,但是皇上卻又是個不可能有真愛的人。後官三千佳麗,哪一個必瑩瑩出眾。瑩瑩又憑什麼,能夠讓皇上愛上自己?」
我汗然。原來她說自己命苦,就是指這個。此時此刻,我恨不得立即跳出來,把她摟在懷中,安慰她脆弱的心靈。...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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